2021年9月29日 星期三

未蓝渺谈:长沙的热

时间:2023-05-11 19:26:33来源 : 哔哩哔哩

四月的长沙已有盛夏的模样,烈日高挂在枝头,把绿叶都晒得炭黑。厚玻璃也挡不住阳光的直晒,像是有一把把黄色的刀刃,刻在身上火辣辣的疼。两只小猫瘫倒在一起,懒洋洋地,用肚皮享受着地板上的最后一丝凉意。我躺在沙发上,关掉已经打腻了的游戏,在蒸笼般的房间里,望着眼前的白墙。


(资料图)

不用上课,不用学习,卸下所有负担后,呼出的气还是一样的沉重。只能无能地怪这鬼天气,把它作为我心绪不宁的借口。烦躁,全身上下都是烦躁。沙发像是发烫的铁板,怎样都躺不舒服。我只想咆哮,只想发疯,只想把自己撞向前面的白墙,兴许这能让自己冷却一些。但我不能,答应过别人不能干这种蠢事。只能想点别的办法。

以前焦虑的时候,吃是一个好的办法。快乐水和外卖总还是有点用的。但后果就是体重打破了历史记录,走路都开始呼哧带喘。这下吃也吃不安宁了!看着外卖软件上一家一家的外卖,什么都想吃,什么又都不想吃。算了,节约一些吧。打会游戏?刚点开一个,立马又退出,已经到觉得没有意思的地步了。拿起手机只能无意义地滑动屏幕,一遍又一遍,浪费着时间。

看会书吧,以前拿起一本书就能静静看一天的人,好像停留在了遥远的过去,回头望去,在图书馆的书架间,那个男孩找到一本感兴趣的书,也不在意地上的灰尘,能立马坐下读起来。可是低头看看现在,连翻翻几页都很难做到。一屋子的炎热间填满了寂寥,窗外的蝉鸣振聋发聩。

还是看一会吧,感觉再不做点什么,长沙的热就要把我埋葬了。书架上整齐排列的书,挑挑选选,拿起那本只读了前几篇的《梦里花落知多少》。刚拿起书来,思绪,潮水。我又把书放下,凝望着身前的白墙。

电影放映在白色的幕布上,记忆交织出黑白的光影。

坐在独属于我一个人的影院内,抱着一桶苦味的爆米花,陷在一个人的卡座里,看着黑白的画面一幅一幅放映,好像那些声音就在耳畔。

念旧的孩子总是如此,物件就是一张电影票,拿起来就会走进影院。

为什么是黑白的?可能是因为我脑海中没有彩色颜料了。

我转过头,问问放映员能不能换一部电影,却看见过去的自己对我微微颔首,露出了一个微笑。

还是读一会书吧,我再次告诉自己,翻开《周末》,读着三毛先生着矛盾的周末。我顿时有些看不下去,心里像是有根丝线被纸页扯动。我总结不出那是怎样的心虚,不用高考的我也不用去总结。字里行间,一个女孩在一室寂寂中彷徨;书本之外,一个男孩在一屋子炎热中迷惘。

病友?某种程度上应该是吧。都有一次与美好无关的失去。

念旧的孩子总是如此,脑海深处会有那么一堵白墙,白墙中嵌着一个保险柜。曾经美好的,不愿失去的,弥足珍贵的东西都会锁在保险柜里。

可怜的是,一旦生病了,人就分不清东南西北,脚步只会向白墙行去,一路向墙。每每前进时,就会拿出钥匙,打开柜门,驻足在白墙前,久久回味。

书页一张一张的翻动,我开始羡慕起这位病友来,她怎么有这么多的东西可以写呢?周末怎么能有这么多的事情可以做呢?看族谱,缝衣服,给蚂蚁铺路。是我太懒了还是时代变得太无聊了?

可能只能真正有趣的灵魂才能写出绚丽的文字来,而我只不过是个无趣的人,浸泡着低级趣味的人。将文字无用地组合在一起,抒发着不知所以的感情。

唯一与这位病友相似的就是,我也一样不想出门,想把自己锁在家中,不愿和朋友相见。即使有无数的朋友都与我说:“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”,内心里十分感谢他们的关心,心中却不愿去打扰他们。推开门去,和朋友有说有笑,又打又闹,关上门来,情绪就好像从悬崖上一跃而下,满是凉凉。总觉得脸上的笑脸不属于自己,笑容只是挂在皮肤上,用于反馈朋友。当心灵与笑容断开链接,听到他人的笑声,心里都是一滩异样。

生活明明五彩斑斓,混合进心里,却只剩黑白。

“当当当当。。。。”被两只小猫咪打架的吵闹声吵醒,我才发现思绪漂浮在梦乡。天色已然暗淡,月亮爬了上来,凉风吹拂进屋里,我却还是觉得热热的。

看向手中的书,我忽然觉得好羡慕,羡慕三毛先生还能写出这样彩色的文字,羡慕她的生活中还有许许多多可供描摹的事件。羡慕她还可以用文字宣泄心中的如此那般。

我没法像她一样,用黑白的颜料绘制出彩色。我只不过是挣扎的人,挣扎着不溺死在长沙的热中。

生活还得继续,笑脸还需挂起,这堵白墙好厚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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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责任编辑:黄俊飞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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